1919年11月间，宁波江北岸“大英公馆”(即英国领事署)里有一个抄写打字员兼英国书信馆①宁波分馆的负责人，因挪用了一笔英侨汇款，被英国驻甬领事布拉德(R.s.Pratt)严词迫索，投河自杀。因此，该馆要物色一个华人接替死者的职位。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认为机会难得，因为我曾在宁波张斌桥基督徒会②所开的学校学过英文，乃恳请基督徒会的负责人英国侨民华路依写一封介绍信前往该署应聘。布拉德当面叫我将中国报纸上一段新闻翻译成英文，并用打字机打出，又用英语交谈后，认为我可录用，当即通知我接替那个死者的工作。自此直到1933年12月宁波英国领事馆正式撤销为止，我在那里工作达14年之久。
“大英公馆”里工作的华籍职员，只有一个文案和一个打字员。领事经常调换，担任文案的人也经常调换，所以能洞悉该署内幕的人不多。我因是个抄写打字员，只目睹一些表面现象，但仅从这些表面现象看来，他们侵犯我国主权、欺压我国人民的种种事实，已足令人发指。现将我在“大英公馆”工作时所见所闻的片断回忆，叙述于后：
宁波英国领事署设立经过
1841年10月间，英侵略军攻占宁波③，次年8月29日，签订了结束鸦片战争的《南京条约》，开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处为通商港口。从此以后，宁波——这座我国浙东的商业城市，沦为帝国主义进行侵略的一个重要据点。
宁波开埠后，英国即设领事馆，在宁波江北岸杨家巷，租赁民房为馆址，民间称之为“大英公馆”。但在领事署大门所挂的官署名称，则是“宁波大英钦命领事署”。英侵略者在宁波设立领事署以后，根据条约，辟江北岸一带为“外人居留地，④”并于1865年会同各国领事设立江北岸巡捕房，严重侵犯我国主权。随着英侵略者在浙东一带的侵略势力发展，英国领事署原有馆址不敷需用，即于1880年在中马路底的“石板行根”自建领事住宅和官署办公室，迄1933年领事署撤销为止，先后历时53年。这座侵略浙东地区的英国大本营，后来被鄞县邱隘人上海著名纸业巨头詹某出资购买去。
自宁波设立英国领事署后，英国侵略者先后又在杭州、温州两地设立领事署⑤，伸展魔爪，控制浙江全省重要城市。1920年后，由于英侨在浙江人数减少，杭、温两署先后停止办公，全省有关中英的外交事务，都归宁波领事署处理。当宁波领事署只由一个副领事主持工作。杭州、温州二署停止办公后，宁波领事升格为正领事级，管辖英国在浙江全省的商业、教会和侨务事宜。
杭州英国领事署于1919年前后就停止办公，到1922年正式撤销。温州英国领事署大约在1923年—1924年间结束。撤销的原因并不是由于他们对中国侵略活动有所收敛。而是在经济掠夺方面，已找到了可靠的买办资产阶级成为他们的代理人，因此逐渐撤退了英侨，将杭、温两地英国领事署的业务，归并给宁波英国领事署。
宁波英国领事署直属于北京英国大(公)使馆。凡浙江地区所发生的与英国有关的商务、教会、侨民等交涉事宜，都上报于北京英国大(公)使馆，只有几件少数例行公事，向英国伦敦外交部汇报。
宁波英国领事署的组织及人事变动
我进宁波英国领事署，是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而宁波英国领事署仍旧挂着“宁波大英钦命领事署”的招牌，该署领事的生活作风、外交礼节、都保持着清朝的封建官员作风。清朝宁波地方最高行政长官是宁绍台道，出门时坐四名轿夫抬着的绿呢大轿，开锣喝道，前呼后拥。那时的军阀政府的外交机关是浙海关监督公署，英国领事布拉德去拜会公署交涉员时，也总是坐四人抬的绿呢大轿，招摇过市，模仿这种能显示“洋大人”威风的排场，一直到我进去工作时，仍未改变。
当时的领事署内部人员极为简单，除领事一人外，雇用了一个中国人主持来往中国文件，称为文案。1919年，担任文案的为左志良，不久调去芜湖英国领事署工作，从杭州调来杨保吾继任。原来担任抄写打字工作的是英藉巡捕，最后一个英籍巡捕因酒醉糊涂，耽误公事被撤职，此后即聘用中国打字员兼顾邮务工作。此外，尚有办公室正副听差两人，门警两人，轿夫四人，均为中国人。这个洋衙门的特点是勤杂人员特别多，
干杂务送信的人共有六人，此外，领事还自费雇有专供“洋大人”差遣的大司务(炊事员)、保姆一类的佣人。那时物价低廉，米每石只售6元，而英国领事的月俸约为三四百元银元，这使洋大人在中国过着颐指气使、养尊处优的生活。中国籍的办事员工资较低，我初进领事署时，月薪45元，轿夫和听差月薪只有10余元。养不活妻儿，生活十分贫苦。而工作却十分难做，动辄要受英国领事高声辱骂，或吃外国“火腿”(脚踢)。
我所侍候的第一个英国领事布拉德，是个封建气息十分浓厚的英国绅土，他的妻子如在他办公时去和他谈话，必须等他批完公事抬起头来以后才敢说话。这位洋老爷对待洋太太尚且如此，对待我们更加摆足官僚架子。我偶然将英文文件打错一二个字母，布拉德就大发雷霆。为了生活，我受足了他的侮辱，幸而他在职只有一年多时间，就休假回国。接他职务的是资历较低的副领事马尔丁，以代理领事身份接管署务，态度较布拉德稍好，我才如囚犯逢到大赦似的松了一口气。但马尔丁(Martin)到任只有四个月，即调离，由达维森(Davidson) 继任。他本是副领事，到任不久即升为正领事。在他任内，杭州领事署撤销，由宁波领事署接管杭州地区业务。达维森在任约有一年半时间，即由赛维斯(Savage)接任。他是个正领事，在他任内，将英国书信馆宁波分馆裁撤。赛维斯在宁波约有二年之久，回国休假。继任者为翰雷德(Hundley—Derry)，到任时是副领事，不久升为正领事。在他任内，温州领事署正式裁撤，浙江只剩宁波一个领事署处理全省英侨事务了。翰雷德于1927年秋季回国，由俾尔多(Pridean—Brune)接任。他是最末一个宁波英国领事。到任三年，因英侨纷纷回国，该
署宣布停止办公，所有宁波及全浙英侨事务，都归上海英国总领事署办理。此时宁波领事署内，员工仍未解雇，直到1933年12月正式撤销时，才全部遣散。
宁波英国领事署不雇用中国翻译，因为到任的领事都能操熟练的汉语，差不多都是道地的“中国通”。这是为了便于和中国官员接触，搜集情报，办理交涉等活动。为了培养这批“专才”，每个考取来中国担任外交人员的人，首先在北京英国大(公)使馆学习中文和普通话，学习到相当程度时，先分配在大使馆担任中文翻译，以后又调到其他城市的英国总领事署，一面任译员，一面学习中国地理，熟悉各地民情风俗，等到具有相当中文水平和足以执行任务的能力时，才以副领事级任用，以后逐步升级为领事。
宁波英国领事署蔑视我国主权种种
英国侵略者在宁波设立领事署后，凭借历次不平等条约所取得的特权，在宁波地区进行的侵犯我国主权的活动如下：
一、庇护不法英侨
在江北岸巡捕房工作过的英国流氓孙阿斐，在宁波中马路一带有房产，在永宁轮船码头占有地皮，借收租和敲诈勒索，过着奢侈腐化的寄生生活，横行于江北岸一带。当地人民不能忍受，纷纷将他的不法行为向英国领事署提出控诉，英国领事竟说孙阿斐所作所为，没有违反英国法律，不予受理。中国官员为不平等条约规定的领事裁判权⑥所约束，也听之任之，推说无权过问。1930年江北岸扩展马路时，当地居民都拆屋迁让，独有孙阿斐依仗帝国主义势力，拒不拆迁所霸占的沿江地段一批房屋，又借口有“白水权”⑦，拒绝交纳筑路费，使筑路工程陷于停顿。虽经交涉员向英国领事馆提出抗议，但英国领事借口要向北京英国大使馆请示，故意拖延时间，致使外马路一带工程不能如期进行。
又如在浙海关内，有一个英籍秤手(验货员)，因生活腐化，入不敷出，用欺诈手段借了不少债，到期拖延搪塞，不肯归还。天津新福兴皮鞋店想向他讨回一笔数约80元的皮鞋帐，因他是英国人，中国法庭不受理，只得向英国领事署起诉，拖延了二三年，才判定陆续归还欠款。
二、私藏武器弹药
根据国际通例，凡外国军民侨居国内，不能携带武器，而在宁波英国领事署内，一直私藏步枪24支，并配有相当数量的弹药，据说是准备武装英国侨民保卫领事署安全用的。这些非法私藏的武器，直至该领事署正式撤销前七八年，在俾尔多任宁波领事时，认为无此必要，才由英国派军舰运回。
三、擅设英国书信馆
自从上海设有英国书信馆后，宁波英国领事署内即设立分馆，经营英侨汇兑、包裹及信件收发业务。我初进英国领事署时，是兼管邮政业务，雇有邮递员二名。当时旅居宁波的英侨大约有三四十人，业务不多，邮费收入不足维持员工的开支，实无单独设立邮务机构的必要。但他们不肯将侨民的信件交给中国邮局寄发，处处要显示出自己的特殊地位，破坏我国邮政的统一，直到1922年2月华盛顿会议⑧以后，英、法等国在中国境内擅设的书信馆，总算决定撤销，宁波英国领事馆内的英国书信馆的分馆也随同结束。
四、签发英侨内地游历护照进行情报活动
根据天津条约⑨规定：英国侨民可自由前往我国内地游历或经营商业。宁波英国领事署据此侵占签发旅居浙江省英侨的游历护照之权。护照上印着这样字句：“兹有英国侨民××,现携带家眷前往××省游历，请当地中国政府给以出入便利，并随时保护其安全”。这种护照用木刻印刷，由文案填好后，经领事签字盖印,转送到交涉员公署登记盖印，发回领事署转发给申请人,随身携带应用。英侨有了这张护照，便可以在有效期内，任意前往护照上开列的省份，进行各种活动。英国教会中有特殊任务的人士，往往公开地利用这种护照，潜往内地搜集情报资料，窥探我国国防要地的防务布置，为他们的侵略目的服务。
五、签发英国轮船进出口牌照
宁波港口来往的外国商轮，都由浙海关签发进出口牌照，只有英国轮船的进出口牌照由宁波英国领事署签发。这种借用武力取得的特权，严重地侵犯我国航运主权，英商太古轮船公司就是依靠这种特权，操纵沪甬航运，使华商轮船公司无法与之竞争，打击了我国商业航运事业的正常发展。
六、庇护英商拒付新税
宁波英商以亚细亚火油公司、英美烟公司、太古轮船公司三家规模为最大，英国领事署非常重视这三家英商的利益。
1920年前后，军阀卢永祥督浙时，通令浙海关向洋商征收子口税⑩，亚细亚火油公司等英商联合向宁波英国领事署要求，要该署向中国政府提出抗议，拒绝交纳这项新税。英领事和宁波交涉员数次用书面来往交涉，英领事借口这是一个全国性的外交问题，坚持须获得北京英国使馆的批示后，才能缴新税，支持英商拒不付税。此事拖延到1923年才获得解决。
七、利用教会势力进行侵略活动
1858年的天津条约签订，英法侵略者迫使清政府允许外人在我国内地有传教的自由11。从此以后，他们进一步利用教会，在中国进行种种活动。在宁波地区，他们利用教会势力，在府所属各县收罗地方上的地痞为“教徒”，横行不法，欺压百姓。而英国领事馆正是其指挥部。1933年，地方政府进行市政建设，要扩建江北岸外马路，当时英国领事竭力庇护教会，不肯将该段马路的教会房屋拆除，阻碍市政建设的进行。
宁波英国领事署所搞的情报工作
宁波英国领事署所担负侵略任务中的一项主要工作，是开展情报活动。他指使英商公司和教会，渗入浙江全省各大城市搜集各种情报，然后由领事署向英国伦敦外交部和北京英国大使馆汇报。关于英国侨民如何进行这一罪恶活动的情形，我无法了解，但领事署一般性质的情报多由我打字寄出，它的内容大略可分四部分：每季度的经济情报；每半年一次的政治情报；特别事变的紧要情报；密码电报。现将这四项情报内容分述如下：
一、经济情报
英署称经济情报为(Intelligent Report)意思是知识方面的报告。实际上是窃取我国金融企业内情的经济情报。三个月一次，是一件经常性工作。这项情报的内容，包括浙江全省在这一季度内所发生的有关商业方面的重大事情，如行情的涨落，农产品收成好坏，以及棉纱、黄金交易成交情况等等。其来源先由文案根据宁波出版的日报，逐日摘录，加以整理，届时送给英国领事，由领事译成英文，拨交打字员打一式七份，三份邮寄英国伦敦外交部，二份寄给北京英国大使馆，一份由宁波领事署留底，另一份寄往上海、南京、镇江、汉口、广州、厦门、福州等地英国领事署轮流传阅，以作参考。这项情报，对于英帝国主义在经济侵略方面有很大用处。如在1922年，浙江省有许多县发生不同程度的水、旱自然灾害，农作物歉收，粮食供应不足，后由上海宁波同乡会出面，向东南亚国家采购洋米进口，以渡过饥荒。又如1924年—1925年间，上海商业不景气，钱庄倒闭很多，宁波受其影响，也有不少钱庄无法维持下去。这些都是经济情报中的头等材料，因为掌握了这些资料，便可以趁火打劫，来策划如何在商业方面加紧进行榨取，达到经挤掠夺的目的。
二、政治情报
英署称政治情报为(Political Report)，每半年一次，也是一件经常性的工作。这是以浙江全省半年中所发生的重大政治、军事的动态为主要内容的一种情报，特别着重于省内重要官吏的调动和军队的调遣等消息。这些情报均由文案根据日报刊出的新闻，逐日摘录，整理后汇报给英国领事，由领事译成英文，以同样手续分送各有关方面。如1924年的齐卢战争12，1926年的夏超独立13等等，都当作政治情报的主要材料，详细收集，汇编成件，送交英国伦敦外交部和北京英国大使馆。
三、特殊事变的情报
例如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军阀割据一方，浙江省政局迭有变化，经常发生意外的特殊事件，这是他们非常关心的问题。
每次事件发生，宁波英国领事署就随时收发有关情报，每日或隔日向北京英国大使馆报告。如在1925年五卅惨案发生后，宁波各界民众，声援上海人民，纷纷集会提出抗议，愤怒的群众经过英国领事署门口时，高呼口号，向英帝国主义示威。当时宁波英国领事署，几乎每天都有情报发到北京英国大使馆和英国伦敦外交部。事后为了缓和宁波人民的反英情绪，英国特地派遣舰队到宁波，向当地政府作“亲善访问”，由领事陪同英舰舰长到交涉公署拜访，当交涉员登舰回访时，英国军舰鸣炮致敬，佯示隆重，竭力向中国官员玩弄拉拢手段。
英帝国主义对新旧军阀屠杀共产党员和爱国人士有极大兴趣。1926年年底，浙军陈仪部队退守宁波响应革命，为孙传芳部下段承泽军队击败，段承泽即在宁波实行短时期血腥统治，宁波英国领事署便当作特殊情报急向北京英国大使馆作报告。
当时担任驻宁波领事翰雷德(Handley—Derry)对军阀刽子手段承泽极为欣赏，特地在领事署内设宴招待，向段承泽庆贺，并和他并坐拍照留念，鼓励他为阻遏革命卖力。
四、密码电报
宁波英国领事署常将重要情报，用密码电报向英国伦敦外交部和北京英国大使馆通电。经常使用的密码有二种：1.用阿拉伯数字，每五个字为一组；2.用英文字母，也是每个字母为一组。密码本由领事藏在保险箱内，只有他一人能翻译使用，密电码又常常改编调换。我担任十四年打字员，打了不少用密码发出的情报，但始终猜不透密码所代表的是哪些文义内容。
宁波英国领事署的撤销
宁波英国领事署于1933年12月正式撤销。其原因上面已约略提及，这里再略予补充一二。
1930年以后，英国人在浙江全省所经营的企业，一般都利用买办商人代理，伸入大中城市，利润稳定，不须由英国人直接来经营了。过去亚细亚火油公司、英美烟公司等都在我国较大城市里设立分公司，由英商直接经营，这种办法不但手续麻烦，而且开支亦大，后来改由华人经理代理包销，公司只付给少额的佣金，就可有盈无亏，合算得多。如宁波英商亚细亚火油公司的经销业务，从1930年起全部由华人经理(买办)朱旭昌代理，按英商意旨经营，其他企业也有同样情形。这样，宁波地区英国商人就减少，英国领事署因英侨人数骤减，业务也随而减少，终于渐归停顿14。又，宁波英国领事署的行政经费，虽由英国外交部每半年直接汇存上海汇丰银行，按月支领应用，但需借领事署自身的税款收入来弥补行政费开支的不足。英国领事署为侨民办理户口登记，签发各种证书，签发商轮进出口牌照，发给置产契约，以及出生、结婚、死亡等各项证明书，都向英侨当事人征收一定的费用，英商因改变营业方针纷纷回国或迁往上海、北京等大城市后，领事署这方面收入随之减少，这也是促使该署提前裁撤的一个因素。兼以上海至宁波交通便利，少数旅甬英侨的业务改由上海总领事署遥领，并不影响英人利益，反而可以节约许多行政开支。
作者：周钦文，宁波人。1919年被宁波英国领事署纳用，任打字员兼书信馆负责人达14年之久。此文系作者生前撰写。
注释：
①英国通过非法手段取得邮政特权，在上海设立英国书信馆，在英国领事馆内设立分馆，美其名是“客邮”。经营英侨汇兑、包裹、信件收发业务。
2基督徒会，是英国华人利莎白女士于1893年在宁波创立的，她父亲是英国上议院议员，她本人是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的同学。基督徒会在宁波江东张斌桥设有圣教堂进行传教等活动。
3 1841年10月13日，英侵略军侵占宁波府城，派鸦片贩子兼间谍郭士立为“宁波知事”，实行殖民统治，在宁波人民激烈反抗下，英侵略军于1842年5月，被迫撤离宁波，北上攻打吴淞、镇江、南京等地，用武力迫使清政府于1842年8月29日签订了不平等的《中英南京条约》。
4 1943年12月中旬，英驻宁波领事罗伯聃率兵舰和轮船到宁波与清朝官吏会商开埠事宜，1844年1月l日，宁波正式开埠，指定江北岸为“外人通商居住之地”。
5 1876年签订的《中英烟台条约》，规定增开温州等四处地方为商埠，1877年温州正式开埠，设立领事馆。1895年签订的《中日马关条约》，规定杭州等四处地方为开放商埠。1896年正式开埠，设立领事馆。
6领事裁判权，也称“治外法权”。始于1843年的中英《虎门条约》和1844年中美《望厦条约》，是外国侵略者强迫清政府缔结的不平等条约中所规定的特权之一。即是：凡在中国享受领事裁判权的国家，其在中国的侨民，享受不受中国法律管辖的权利，他们在中国犯了罪，只受本国驻中国的领事法庭审判，中国政府不能过问。
⑦宁波江北天主堂非法侵占去宁波江北岸沿江的一段土地和水面，作为他们的产业，因称“白水权”。
⑧1921年11月12日至1922年2月6日，在美国华盛顿召开国际性会议，会议期间，签订了一系列损害中国的条约。其中，1922年2月6日签订的《九国关于中国事件应适用各原则及政策之条约》中规定：“……不得……乘机营谋特别权利……破坏机会均等原则……”，英国为了用“机会均等”原则，去享用美、日、法等国在华的权益，不得不撤销以“客邮名义取得的邮政特权而建立起来的书信馆”。
⑨ 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清政府被迫在天津与英、法、美、俄四国签订不平等条约。与英国签订的中英《天津条约》共有56款，附有《专条》，条约中有“……英国人准许持照前往内地各处游历通商……中国政府对英人雇人装运行李、货物不得拦阻……”等侵犯中国主权的内容。
⑩子口税是旧中国海关征收的一种国内关税。那时，海关所在地口岸称母口，内地的常关厘卡所在地称子口。进出口货物，除口岸完纳进出口税外，还要另缴子口税，以代替沿途经过的内地各关、卡应征的税。子口税开征，始于1858年天津条约签订后，1931年停止征收。
111858年签订的中法《天津条约》，共42款。另附《和约章程补遣》六款。
条约中有：“……天主教教士得入内地自由传教……”等侵犯我国主权的内容。
12齐卢战争又称江浙战争。1924年9月盘踞江苏的直系军阀齐燮元，为夺取在浙江的皖系军阀卢永祥控制的上海而发动的战争，后因直系军阀孙传芳率军由闽入浙，浙江警务处处长夏超等作为内应，卢永祥被迫下台。
131926年10月夏超秘密接受广州国民政府委任，为国民革命军十八军军长，在杭州宣布独立。军阀孙传芳闻浙变后，派淞沪警备司令宋梅村率军入浙，与夏超的保安队战于嘉兴，夏超军队战败，夏超被俘获后即被枪杀，独立失败。
141929年——1933年资本主义世界发生严重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德、日、美、法等国为摆脱危机，在政治上经济上都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政策寻找出路的活动。英国也是如此，它在政治上调整对外政策，经济上改变管理方式。在宁波地区，也反映了英国这种为摆脱危机、调整政策另找出路的情况。